厂房深处的霉味愈浓重,陈默用袖口捂住口鼻,肩膀的血顺着手臂往下滴,在地面留下蜿蜒的暗红痕迹。 警笛声忽远忽近,像是催命符,催促着他必须在警察封锁现场前找到张晨。 " 张晨! " 他压低声音呼喊,声音在空荡荡的管道间回荡。 突然,头顶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,陈默猛地抬头,只见横梁上悬挂着数十个麻袋,随着轻微的晃动出沙沙声。 月光透过破损的天窗洒落,在地面投下斑驳的阴影,其中一块阴影里,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 " 张晨! " 陈默冲过去,现张晨被绳子绑在生锈的钢架上,嘴里塞着破布,脸上有明显的淤青。 解开绳索的瞬间,张晨剧烈咳嗽着吐出破布,第一句话却是:" 账本在二楼配电室" 话音未落,厂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 陈默将张晨拉到隐蔽处,透过墙缝看见四五个穿黑西装的人举着手电筒进来,领头的正是李建明的秘书。 " 那个小子肯定还在厂里,给我搜! " 秘书的声音带着狠厉,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陈默藏身的角落。 陈默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,他能清晰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。 张晨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角,两人像两尊石像般纹丝不动。 手电筒的光束在他们头顶停留了几秒,又缓缓移开。 等脚步声远去,陈默带着张晨往二楼摸索。 楼梯年久失修,每走一步都出吱呀的响声。 配电室的门虚掩着,里面漆黑一片,陈默摸出揣在怀里的打火机,火苗燃起的瞬间,他看见桌上放着一本蓝布封面的账本——正是张建国藏在家里的那本。 翻开账本,陈默的手突然颤抖起来。 年月日的记录旁,新增了几行鲜红的字:" 李建明勾结恒通置业,利用废弃药厂生产违禁药品,陈永年、张建国知情不报" 。 字迹是父亲的笔迹,却带着不正常的歪斜。 " 这是伪造的! " 张晨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哭腔," 我爸说过,这本账本只有他和你爸的笔迹,其他人不可能" 他的话戛然而止,因为两人同时听见门外传来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。 " 陈默同学,别来无恙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