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会从此行走在阳光晒不到的世界,去见到更多死亡、更多极端的爱恨。 那样活着说不定会很刺激,说不定她就能学会流泪学会爱与恨了。 可最终又是眼泪阻挡了她。 一个母亲的眼泪。 别人的母亲,却又好像在为她流泪。 这让她好奇,让她困惑,让她住了手。 那时候她已经忘记了那场车祸和熊熊的大火,所以她甚至不知道那种似曾相识的心下一动到底是为什么。 她完全无视了刹那间珍贵的动容。 就像这个夜晚,她人生里第一次流泪,她却甚至都没有意识到那是眼泪。 模糊的视线里,她只看到趴着不动的温璨慢慢站了起来。 站了起来? 扣在扳机上的手微微顿住了。 —— 已经完全把人打趴下的保镖转头喘着粗气用视线找到叶空。 方才泄般的暴力让他脑袋还在嗡嗡作响,此时视线也有些看不清晰:“怎么样?要坐下来好好谈判吗?反正你不敢开枪我不敢杀人,那我们就来好好谈判一下……” 一句话没说完,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。 保镖语气一顿,倏然转头。 脑袋刚转过去,就被一腿扇在了脸上。 他出一声闷哼连连后退,还没停下就又被一只青筋暴起的拳头重重砸在脸上。 面具出咔嚓一声。 保镖猛地瞪大眼睛,条件反射让他顾不上别的,抬手就捂住了面具,接着又被一拳一腿接连重击腹部,一路从窗边打到门边,重重撞上墙壁又摔下来。 几声咳嗽后,他在面具后哇的一下喷出一口血。 抬起不可置信的眼睛,却来不及说任何话,就带着惊恐按着面具晕了过去。 温璨只扫了一眼,便转身盯住了目瞪口呆的于先生。 尤其他正站在叶空附近,男人的眼神于是更加森冷,简直像个突然在人类身体里苏醒的恶魔。 “你是打了肾上腺素吗?” 于先生不由自主出的声音还没落下,男人已经抓起墙边的铁桶大步走近。 “卧槽?” ≈nbsp;只来得及抬手一挡,手臂和铁桶相撞出哐的空响,可温璨根本不是要用铁桶打他。 他只是把铁桶哐地狠狠扣在了于先生头上,在对方摆脱之前飞快拎起凳子,用尽全力飞旋着砸了上去—— 于先生刚捏紧要挥来的拳头顿时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