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好,既然这样,那我就跟你们讲一讲道理。” 王处玄端起茶杯,道:“先喝茶,尝尝我们纯阳宫的茶比高天观怎么样。” 我没动茶杯,说:“你们曾经送了一尊老君像给周成师兄,有这件事情吧。” 王处玄看向普奇方,“奇方,你来说。” 普奇方站起身,恭恭敬敬地回应:“有,周道友对我宫照顾很多,在进驻木磨山这事上帮了大忙,当时宫里开会商议送周道友件礼物以表谢意,就从藏库里取了件老君玉像。” 我说:“承认就好,那尊老君像暗藏外道镇魇之术,供奉时间久了,会让人精神衰弱,反应迟缓,对于危险感知能力大幅度下降。 周成师兄在祭祀江神的时候,遭到江神袭击身亡,这尊老君像起了关键作用。 谁能想到,堂堂正道大脉的纯阳宫,居然会使外道邪术来害人?亏我师兄跟我通信的时候,总是夸你们纯阳宫,却没想到你们居然暗藏杀心! 当面一套,背后一套,就是你们纯阳宫的道理吗?” 王处玄皱眉道:“惠道友,这话可不能乱说。 我们送老君像使邪术,真要害死了周成道友,这一查不就能查出根底?再说了,我们害他图什么?” 我说:“为什么要这么做,就是我要问你们的了。 当然了,你们要是想不起来,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小小的提醒。 周师兄在给我的信里曾提过一件事,说是有些势力对高天观黄元君深怀恨意,又怕高天观在投资大会上出头,所以联合起来准备绞杀高天观的传承,彻底消灭高天观。” 王处玄断然道:“这绝对不可能,黄元君是什么身份,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对付高天观?惠道友你想给周成报仇,这个我能理解,但你不能信口开河! 周成的死,跟我们纯阳宫没有任何关系。 你说我们送的老君像有问题,好,拿出来啊,让大家一起看看,到底有没有镇魇邪术。 什么暗害高天观的势力,老君像里的镇魇邪术,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,空口白话就想往我纯阳宫头上泼脏水? 惠道友,你就算能代表高天观,可这高天观终究不是你的,你不可能像小元君一样言出法随!” 我屈指轻轻一弹面前的茶杯。 茶杯齐中裂为两半。 杯中茶水短暂停滞片刻后,无声流出。 “圆天道德!” 我轻轻吐出这四个字,紧紧盯着王处玄。 王处玄镇定自若地问:“你什么意思?想说什么,没必要打机锋,直接把话说得明白一点!” 我说:“我会在投资大会的时候,把老君像带过去,还有手头上的一应证据,到时候我会以个人身份与你们纯阳宫斗法比胜,给我师兄讨个公道! 这件事情,我会请师姐传出法贴,公告所有同道,把事情讲清楚,省得你们纯阳宫说我借着高天观的势压你们!” 王处玄微微眯起眼睛,神情虽然不变,身上却透出股子淡淡的杀意。 坐在下的一个道士,霍然起身,喝道:“惠念恩,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,你说要斗法,我们纯阳宫就要陪着你斗法吗?我纯阳宫什么地位,公家承认的正道大脉,你一个外道术士跟脚也配跟我们斗法?” “我配不配跟你们斗法,你们自己心里清楚。 公家认证的纯阳宫是正道大脉,可不代表纯阳宫里的人也是正道大脉,真有必要的话,换一批人来执掌纯阳宫,对公家来说也不是什么麻烦事。 到底是纯阳宫离不开里面的人,还是里面的人离不开纯阳宫,大家都心里有数! 嘿嘿,王道长,你说了这么多,想是看出我的另一重跟脚,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不是实在话! 今天到这里来,我只是通知你们这件事情,而不是要征求你们的同意。 你们不想应战,那就别想在投资大会上出头了! 告辞。” 我冲着王处玄一拱手,腿不抬,肩不动,倏地自座位上飞出去,脚不沾地的飞出门口,又在空中转了个弯,飘飘然飞上殿顶。 方一落到殿脊,下方王处玄带着一众道士已经呼呼啦啦地追出来,抬头向我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