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殿下瞥了他一眼，也有些诧异：“你……你不说我荒唐吗？”
    燕行心道，他差一点也荒唐了。
    他也不是一开始就甘心断袖的，还不是后来情根深种，他也曾矛盾纠结过，最后终究服从内心的情愫。
    大概是曾经的心路历程，让他很理解太子。
    断袖，是一种禁忌之恋。
    现在……甚至是很久以后，也许也无法让所有人都接受这样的感情。
    可是，它依旧生了。
    “有什么荒唐的？你们只是情之所钟罢了，又没有伤害任何人。
    男欢女爱、阴阳调和，这此乃天道。
    可是也要允许天道之外的感情存在，两情相悦从来没有要求过性别。”
    燕行说道：“不过，殿下也要原谅。
    这世上大多数人依旧带有偏见，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特立独行。
    我们也要接受偏见和不理解。”
    太子眼神有些惊喜，这些年他跟燕行的接触并不多，两人生疏许多，今日的一番话，倒是拉近了两人的关系。
    也让他对燕行有了新的认识。
    “当初你也是这么对陆雪吟的吧？”
    太子突然说道。
    燕行的耳尖红了红。
    太子就明白了，因为感同身受过，所以能理解他的感受。
    燕行也觉得看太子更顺眼了一些。
    不过交情归交情，燕行还是要将话说在前头：“殿下，你的真情实意，我相信，不过陆大人她未必会信。
    你的打算，她只怕不会同意。”
    “哪怕是你开口也不行吗？”
    太子问道。
    燕行沉默片刻，然后低声说道：“不行。”
    先，太子说的好听，承诺以后不立后。
    可是那又怎么样？谁知道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？说句不好听的话，他六十了，说不定还能生呢。
    还是那句话，变数太大了。
    以后太子能否顶住压力，这谁都不能保证。
    反正以燕行对陆雪吟的了解，太子提出的条件是绝对不可能说服她的。
    更何况，陆雪吟也没有完全信任过他。
    这宁州的曹文凯和高铭，一文一武两个人看着他呢。
    燕行道：“别说是我开口，我想，就算是陆晨阳亲自跟她承诺，她也不会信。”
    太子眼神微微黯淡下来，他轻叹了一口气：“孤也想过，她可能不会答应，可是总想着，以你和她之间的情分，再加上晨阳的关系，也许她会动摇。”
    燕行看了他一眼：“我觉得我没这么大的重量，至于陆晨阳……我想，他也不会帮忙劝说她的。”
    燕行没见过陆晨阳，这个判断是基于他对陆雪吟的了解进行的猜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