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嬷嬷忙应和:“夫人说的是! 她若是个不长眼的,自去寻二少夫人闹便是!” 晌午又下了场大雪,足有两个时辰才停。 光秃的枝丫被新雪压弯,小丫鬟踏过簌簌雪地,进来禀报主母:“二少夫人求见主母!” 屋里正烘着炭盆饮茶的国公夫人,持茶盏的手腕一顿,望向身边的秦嬷嬷。 清早闻蝉才去过,这老二媳妇巴巴就来了,指定没什么好事。 可越是如此,越不得不见。 “请进来吧。” 二少夫人姓苏,因着二公子自幼不学好,只得做了个荫官,这两年亦是仕途平平,故而苏氏也只是个普通清流门第的女儿,出身不高。 且照着国公夫人对儿媳一贯的喜好,性子温顺好拿捏。 “母亲。” 苏氏进门,规规矩矩行了个礼。 “下这么大雪,路上该冻坏了,坐吧。” “谢母亲。” 苏氏嫁入国公府七年,生育了一儿一女,身形要比刚嫁过来时丰腴不少。 偏偏那夫君最好清瘦纤细的少女。 她想着今日闻蝉说的话,教的做法。 又想起这些年夫君冷落,通房妾室恃宠而骄,骑到自己头上的苦楚,眼泪下来得极其顺畅。 国公夫人蹙眉,“好端端的,你哭什么?” 其实她早就习惯了,二儿子是个好色扶不上墙的庶子,苏氏刚过门时没少到自己面前来哭。 起初她安抚着,后来烦了,便三言两语敷衍。 这些年,这儿媳几乎没再这样来闹过。 苏氏拭着泪道:“母亲,二郎怕是,要在外头养外室了。” 家里通房美妾虽不好看,但到底能摆在台面上。 可若豢养外室,多少有家风不正之嫌。 国公夫人忙问:“你是如何知晓的?” 苏氏道:“院里一个新来的丫鬟,一来二去与他有了尾,近来我瞧她行踪诡异,便留心一番,觉她是肚里有了!” “可就一夜之间,她出了府去!” 苏氏泪眼朦胧望向婆母,“母亲也不必替他遮掩,儿媳知道,若不得您放身契,这些奴婢都是出不去的。” 国公夫人望向秦嬷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