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几乎垄断着地方的教育资源、土地资源,再依靠着联姻形成了庞大又错综的利益共同体。 魏晋交接之际是世家向门阀进化的一个关键时期,夏侯献想要改变这个走势,单靠武力是行不通的。 就算短期内可能会有所成效,可那些世家们会像除不尽的野草一样,“春风吹又生” 。 重用寒门? 作用有限。 地方上,大族子弟虽说滥竽充数的人很多,但放着接受过系统教育的人才不去选,去耗费大量精力挖掘那些可能书都没读几本的寒门,无异于大浪淘沙。 重点在于改革。 但是改革需要莫大勇气和强大的助力,还需要合适的时机。 稍有不慎,那些曾经支持自己的盟友,或许会就此翻脸也说不定。 所以夏侯献认为,此刻应为朝堂引入新的势力。 宗室不单单只要把控着军权,更要庙堂和士林中拥有话语权。 既然夏侯玄被年轻士子们被称作“天下之仰望” ,不如就让他作为宗室和士族之间的桥梁,假以时日定然大有用处。 不得不承认,夏侯玄身上的能量是夏侯献不具备的,难怪司马师会不顾一切地杀掉夏侯玄,以消除他的政治影响了。 夏侯玄的任命已初步定下,乃是太常卿丞,太常羊耽的属官。 而今日不光是夏侯玄,夏侯家的多位才俊也受邀到场。 坐在夏侯玄身旁的男人四十岁上下,名叫夏侯和,夏侯渊第七子,此番入朝他被任命为司隶校尉长史。 夏侯和再旁边坐着两兄弟,乃是兖州刺史夏侯威的两个儿子。 长子夏侯骏,次子夏侯庄。 二人常年随父夏侯威在兖州为官,故而和泰山羊氏走得很近。 夏侯庄娶了羊徽瑜的姐姐为妻子,跟夏侯献是??连桥,因此从情感上来说,两人的关系相对亲近一些。 待到宴会结束,宾客散去,他二人似乎意犹未尽,依旧笑着在府堂内攀谈。 “令尊身体可好?” 夏侯献寒暄起来。 夏侯庄道:“家父身体硬朗着呢,以前沛国有一术士善于相术,他给家父算了一卦,说他能活到七十岁,位至公辅呢!” “哈哈” 夏侯献捋须而笑,“甚好,甚好。” 夏侯献是阿父夏侯楙的独子,而夏侯献的两位亲叔叔夏侯子臧和夏侯子江,一个早逝,一个无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