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完了胤的话,逊眉头紧皱,当即便着人拿来笔墨和空白简牍。 “阿父,您还要上书陛下吗?” 抗面露忧虑之色,他其实并不关心谁做太子,而是担心阿父和孙权之间逐渐恶化的关系。 “不然呢?” 逊低头挥墨,口中随口应了一句。 抗劝道:“之前阿父曾多次向陛下上书劝谏,陛下都置若罔闻。 难道阿父还不知陛下心意吗?” “如今陛下因为此事大肆刑狱公卿,儿是怕陛下” “幼节。” 逊打断了儿子的话语,抬起头看着他,那眸子里有着些许浑浊但却充满坚定。 “为父与陛下君臣相知数余年,岂会不知陛下脾性。” “陛下深谙权衡之道,同时也懂得拿捏分寸。 为父只要陈述利害,陛下或可迷途知返。” 说完,逊继续低头奋笔疾书,抗心中叹了一口气,拱手转身离去。 建业。 【自古以来废长立幼乃取祸之道,太子是正统,是国之根本,地位应当坚如磐石。 鲁王则是藩臣,不该和太子享有同样的礼遇,陛下应宠秩有加,使上下获安。 如若陛下仍然举棋不定,望陛下准臣亲赴建业,当面与陛下论嫡庶得失。 】 孙权哗啦一下把奏表掷到地上! “伯言好大的胆子! ! !” “竟还要来建业与朕当面对质! ?” 宫女奴婢们吓得一声不吭,一个个低头不语,瑟瑟抖。 “都给朕滚!” 接着他喝骂一声,很快殿内只剩下坐于案前的大帝独自神伤。 安静了许久,孙权缓缓起身,走过台案,将那份奏表又重新捡了起来,目光在那笔酣墨饱的字迹上反复停留。 这字迹他看了数十载了,可为何越来越变得陌生。 伯言朕真的错了吗? 不对! 孙权转念一想,他逊怎么知道朕要立鲁王为太子? 难不成他远在武昌,还如此尽心打听这宫闱之事! ? 越想越不对劲,他捏着简牍在殿内来回踱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