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是近些时日刚到的长安城。 薛恒随意的晃着酒杯的手停了下来,伸出一根手指沾满酒液在桌上画了开来。 默契的同时,宁宛将桌上挡道的菜肴果盘推到一块,空出一片足够薛恒挥的地盘。 薛恒垂下的眼睑微动,手指轻微停顿后便又继续在宁宛特意空出的地方,借着酒液划拉出一幅简易的地图,“这次的使团是要从这个方向朝大雍过来,” 薛恒好看修长,泛着粉的指甲从那幅酒液绘画的地图上从北至南的方向划着,在靠近长安城不远处的一处城镇停了下来,“而在这个地方正有一场今年大雍的初雪,正在下着。” 宁宛看着桌上看不懂的酒地图,茫然的看向薛恒,“下雪,然后呢,有什么冲突?” 宁宛思索了下说道:“还是说薛少卿是想说这场初雪会阻挠住他们朝长安城而来的脚程?” “如果他们是在这场大雪之前进到长安城的话。” 宁宛想她明白了薛恒是什么意思了,这个时代以简单的自然灾害是足够主导一个使团前进的步伐。 这种天气基本不会有人会出现在外面,因为随时都有可能被活生生冻死。 所以在这种时候,是基本上不会有人出现在野外,能看见的基本都是鬼,就是有那么几个人最后也会变成鬼。 薛恒看向宁宛显然t到自己想法的宁宛,眼底带着一丝极轻的笑意,手指轻点桌面,“现在的天气,不说时间上来不及,便就是来了,也赶不及到长安城便就会被困在这处城镇,而这个地方是使团来大雍的必经之路,他们绝无可能绕过。” 难道还不能允许他们寻到一条别的道路,亦或者绕路而行。 薛恒好似在宁宛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知晓了对方心底隐藏的狡辩。 “不管是换一条道,还是绕路都是不可行的方法。” “为何?” 宁宛有些不服气,这世上厉害的人多了去,为何就不可能了。 薛恒却仍旧还是淡淡的指着那处一团酒液的地方,“此处只有一条道可行,周围皆是密林猛兽,绝无短时间内通行的办法,” 若是要强行通过,势必要废掉不少人手。 而使团到达长安城时并没有出现多余的损耗名单,所以第一个可能性便就不可能了些。 而第二个可能性,“绕路所需的时间会将原本报备到达的时间真正拖后半个月,而使团到达的时间并没有变化,和原定的时间是一致的。 所以对方不管是重新寻路还是绕道远路,最重要的一个条件便就是时间上来不及。” 又没有一对相同面貌的使团在长安城埋伏等待着。 宁宛看着对方给出的答案和理由,便将自己原本想要辩驳的理由咽回肚子里。 宁宛她原本还想狡辩的可能性便就是薛恒提出的第二个。 而对方自提自拆,让她闭上了嘴。 宁宛表情古怪的看着薛恒,心中暗道:这人难不成还能读到自己的心声不成?就像那些故事小说中的那样什么全家听到我心声啥的这种。 想到这个,宁宛不由的浑身一震,下一刻便就是手臂上的汗毛都在同一时间竖立起来。 咦 宁宛猛的摇头,不敢想这种离谱的有些夸张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