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手坐着的皇帝,自是知道这红眼怪人早就被京兆府杀了,哪里还来的人,但是自己的金吾卫是不会骗他的。 “还有呢?” 既然又出现了,想必不会只是为了让世人知道存在的,必然是有其他的目的,不然何必如此大费周章。 金吾卫:“今儿一早街上便就多了一些流言,说是其实这红眼怪人并没有被抓住,京兆府只是为了替罪,故意抓个无辜百姓替罪,说朝廷都是官官相护,便就是大理寺亦是如此,便就是现了冤假错案也绝不会去翻案重审。” 金吾卫说道这里又停顿了下,悄摸抬眼看了下皇帝,便就是&039;扑通&039;一声跪倒在地,声音中带着一抹恐惧,“还有外面都在传,说其实这一切都是陛下授意的,这些红眼怪人其实不是什么怪人,而是二十年前被陛下擒拿下的人蛊所为,便就是当年前太子之死也与陛下有关。” 金吾卫不敢抬起头来,上头传来摔打东西的声音。 一个金器制的茶盏滚到边上,偏偏就停在金吾卫脸庞,他一动不动,不敢动弹。 此刻皇帝的脸色晦暗无比。 人蛊,这件事相关的卷宗早就封存起来,而如今时过境迁,能知道这些事情的人也没多少。 大部分的人都是当年便就在他手底下的官员,自然清楚明白。 可能拿着这事出来做文章的只会是与他不对付的。 如今还有谁能与他不对付。 皇帝抬起头,眼角变得狭长,视线好似穿透墙壁,去到那处常年关着殿门的宫殿。 他的父亲,太上皇正住在里面。 这种事情是怎么说也说不清楚,便就是现如今朝上的大臣们听了这消息,难免不会对他起疑心,毕竟现在坐在位子上的是他,并不是前太子。 他的好父皇,真是好手段啊! 居然还留着人蛊的方子,恐怕这些年在外面折腾的钱财都拿去林子里寻蛊虫了吧。 皇帝在心中自嘲道:到底是他这个儿子太失败,还是他的父皇从来便就没有满意过自己。 他的脑海中闪过自家大哥临死前对自己的告诫,眼底的苦涩瞬间消散。 他的父皇眼中只有权力,从来就没有他们这些儿女的存在。 他自嘲一笑,也是,如果在乎他们,又如何会利用他们这些自己自相残杀,如今还将手伸到他的下一代身上。 原以为将他在外的手臂剪去,便会老实一段时间。 没想到他的姊妹都随驸马离开长安城这么久,他的好父皇居然还有帮手,他不会相信只有这么点手段。 既得利益者是他,百姓只会相信眼前生的事情,不会去管背后是否会有人故意散播谣言。 是他的父皇着急了吗? 这是要接连断掉他的臂膀,让他无从借力,最后只能被架空。 然后呢?是从他的儿子中挑一个傀儡,像当年对待大哥一样。 还是等不及在幕后,想要自己重新掌控大雍这只巨大的猛兽。 从而享受权力的奢侈欲望? 皇帝将视线转向薛恒,眼中闪过一抹深意。 此时门外传来刘御史欲要面圣,在门外便就在叫嚷着“陛下! 臣有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