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尧面色尴尬地点头，然后才说，“同志，您刚才不知道，我本来进来就出来了，有大妈张口骂我吃屎，那我脑子一热，就把门关上了，本来厕所又不是只有这一个……”
    中年乘警皱了皱眉，语气严厉的说：“这不是理由，大家都有内急的时候！
    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，那都乱了套了！
    下次不许这样！”
    “好的，一定！”
    方尧连忙点头，暗自庆幸，乘警没硬开门进来。
    乘警又说了他两句才放他离开。
    一路回到座位的时候其他人都躲着他，好像他身上有多难闻似的。
    方尧也不在意，在现代什么场面没见过？
    刚坐回座位，坐在隔壁的小姑娘就赶紧侧着身子离他远了点，还用手里的书盖住鼻子和嘴巴。
    方尧见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，那眼色要多嫌弃就多嫌弃，他才知道这个时候不合群是多么令人尴尬……
    他——面无表情地侧过脸看向窗外，天色快黑了。
    火车行驶了三十个小时，中间经过好几个站点。
    之前去的时候乘坐拉货车，都是几乎封闭的车厢，没有窗户，很难看清外面的景色。
    这一趟方尧算是充分领略了这边荒凉，经过沼泽连片的荒原、繁华喧嚣的城镇、河流众多的湿地和原始的村落。
    唯一不变的就是现在基础设施落后、物资的匮乏，大家都处于同一个。
    到达立安的时候是下午，刚下了火车方尧去饭店吃了顿饭，就提着东西向三太爷家走去。
    方尧拿着5斤玉米和5斤土豆走到三太爷家门口，大门开着，院子里几个半大的孩子在玩耍。
    看到方尧，院里小孩儿认出来他了，激动地大声冲屋里喊：“爷爷，方尧哥来了！”
    方尧没想到他还记着自己，笑着过去摸了摸这小孩儿的小寸头，从兜里摸出来几个硬糖，给他。
    他看起来比方娅跟方泽大点，身上穿得也比自家弟弟好一些，补丁没那么多。
    但，在自己的努力下，今年方娅跟方泽应该有新棉袄穿了。
    小孩儿瞅着方尧手里的糖不敢接，腼腆地就看着他，旁边一个矮一点的孩子快捏了一颗糖放嘴里，冲方尧喊：“谢谢尧哥哥。”
    方尧笑笑，见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咽了咽口水，赶紧把糖塞他手里，“拿着吃吧。”
    三太爷方鱼子已经拄着拐杖出来了，看到方尧站在那里，他激动得眼睛都红了，身子都颤抖起来。
    方尧赶紧放下东西，过去扶着他，“三太爷，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