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庄场长和景东都要组织两百多人去挖宽三米的、深1米半的小渠。 男女共同上阵,都是年壮的劳动力,每日集体在农场集合,徒步几里上工,所以队员们吃饭都是由农场的人送去的。 老弱分的活儿看起来简单,都是捡捡石头,搬搬泥土之类的简单活儿。 但架不住时间久,十天下来就有人累得起不来了。 庄康复酌情让累倒的人在农场休息,再分2两二合面。 随着雪融化的越来越快,拖拉机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大了,只能队员们起早贪黑的干。 这条渠还得有头有尾,于是最有经验的景东计算得焦头烂额,按“三弯九曲” 的老方法,让水渠径流田边,还得避开沼泽地,遇到山石必须采用炸药炸开…… 一系列操作下来,农场队员们每天累得话都不想说,吃完饭倒头就睡。 生病的人也越来越多,还有劳动受伤的,其中一个被炸药炸伤了腿的职工,还在农场里养着。 劳动量加重后,越来越多的人出现了腰酸背痛、风湿关节痛的毛病。 方尧也没闲着,每天都奔波于给前方工地的人送饭。 回农场就去考察生病队员的情况,这天方尧刚骑马回到农场大门,等在门口的方娅哭着跑过来,“哥! 方河叔他说不出话了!” 方尧刚开始没反应过来,当看到后面慌里慌张跑过来的有田娘,才想到什么,肯定是方河叔病情又严重了。 方尧赶紧下马跑向宿舍,宿舍里都是因病上不了工的人,其中好几位都是热,不过低热只能硬扛,没人舍得花钱去卫生室。 有田娘看到方尧跑过来,瞬间嚎得稀里哗啦,“尧外甥啊,婶真的是没办法啦! 你叔现在开始打颤啦!” “现在多少度?量体温了嘛?” 方尧问。 “量了! 刚才护士量了,398度了,说必须得吃退烧药啦,可是卫生室没有药了,婶也借不来! 你看看咋办啊!” 方尧皱眉,“怎么烧突然这么高?” 他记得早上还没这么严重。 有田娘抹着脸上的泪水,半白的头被微风吹得凌乱,“哎! 中午他非要起床给那个孩子喂饭,儿媳妇说了他两句,就气晕了……” 方尧:…… 那个孩子不用猜就是指方河在火车上收养的脑瘫儿,平时吃饭不能自理,拉屎拉尿自己也管不住,还得别人帮忙清洗,话也不会说…… 听说连饭都是方河叔下工回来喂的,家里没人愿意帮忙喂,因为这件事家里没少吵架。 周围的人除了跟着劝和,别的忙也忙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