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不会掐你自己嘛！”
    方济吃了这个亏，也不敢找回来，谁让他小呢，早被两个哥哥揍怕了。
    就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方尧：“三哥，你弄这么多皮子准备做什么啊？给咱爷爷做皮大衣吗？”
    方茂他们已经看到这边的动静，连方族长都探头过来，他盯着兔皮的眼神，好像比谁都难受，比谁都先开口：“老三，你过来……”
    大家面面相觑，都不知道族长喊方尧干嘛，方茂和方向武担心地望过去。
    方尧猜到方族长为什么叫自己，甚至在一瞬间连怎么回答都想好了。
    方族长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到自己身边，小声问，“那皮子是花了多少钱买的？没被宰吧？你个败家小子，咱们一族多少年才攒了那点家当，你可别给我嚯嚯……”
    见方族长不是怪罪他的样子，就是担心他花得太多。
    方尧就笑着说，“没花多少，就花了3块大洋，我想着咱们马上就到地方了，下车后还有六十里要走呢，您看这边到处都是雪地，用布裹着脚根本没用……”
    方族长听到三块大洋狠狠肉痛了，他瞪了方尧一眼，“你小子咳咳咳……”
    方尧见族长这么激动赶紧给他顺气，这时候大洋的价值全看买家出多少，有时一个大洋能换八九块钱，换一二十的也有。
    但现在这种青黄不接的时候，找不到不错的买家也就换个块的，还不能被人举报，金银现在属于管制金属，上交了还能得张荣誉奖状……
    方族长顺过来气又问，“换了多少？”
    方尧说，“换了21张，省着点，一张兔子皮能给两个孩子裹脚……”
    方族长立刻否定了这个主意，“给大人做，小孩让人抱着！
    要是咱们的牛没丢……”
    方尧不等他哀叹完就打断他，“那我去跟我二嫂说说，看都谁需要做鞋……”
    方族长伸着脖子小声嘱咐，“省着点用，用棉袄撕下来裹脚更好，别糟蹋了皮子……”
    看到方尧开始跟那边的妇女交代了，他忍不住骂了一句：“个败家玩意儿！
   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，不出门不知路难行……”
    方族长的大儿子方向海见自家爹这样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，“爹，我的鞋也磨破了，我也得弄双皮子靴……”
    方族长皱眉，“弄啥皮子靴，裤腿撕下来包着脚不能走？”
    说到这他站了起来，“我得去嘱咐两句……”
    方向海的媳妇高春云擦着眼泪，一脸委屈地说，“我没有我就算了，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说话啊，咱家老二脚板都快憋成闺女家的了，他懂事啥也不说，你这个当爹的都不心疼啊，你这个爹有啥用……”
    方向海看了眼那边趴在座位上蜷起脚的老二儿子，心里也不是滋味，那边孙小翠已经在给方通量脚掌了，他二话不说赶紧凑过去。
    这边方尧刚把皮子给了孙小翠两张，后面方族长就过来了，直接揽下了分皮子的活，于是方尧插不上手了……
    方族长淡定地跟大家说着东西来之不易，不能浪费，自己鞋子能将就的就将就下，不能将就就用自己的棉袄裹脚……
    方尧：……衣服裹脚走不了多久就湿透了，那他拿出这些皮子不就白费了。
    赶紧再划拉过来两张皮子，递给爷爷方茂和老爹方向武。
    他愿意拿出兔皮给大家做鞋，主要是在意他们两个长辈，其他人爱莫能助了。
    反正大家这一路都这么过来的，该受的苦没少受，只要平安到达农场，已经算不错了。
    师爷原本的靴子就是皮质的，质量好，还能穿。
    再说有吴高阳在，因此也不用方尧操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