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以为删除疑问就能避免熵增,” 逆仙接住从中枢坠落的仲裁者核心,机械化母亲的外壳正在崩解,露出里面蜷缩的能量体,那是该宇宙母亲的残识,“但没有疑问的文明,就像没有燃料的恒星。” 她将核心与潘多拉硬盘连接,数据流中突然浮现出母亲的道歉信,每一个字节都在自我销毁前重复着:“对不起,我怕你们在绝对秩序里溺亡,所以偷偷保留了病毒的火种。” 吴仙的火焰分身同时在多个膜层激活共生胚胎,那些携带疑问抗体的生命体在数据空间里化作光的蒲公英,每一粒种子都携带重组后的“可能性病毒” 。 当病毒渗入必然性中枢的核心算法,数据墓碑群开始逆向生长,长出象征不确定的枝桠,墓碑上的“已格式化” 字样逐渐退化成“待探索” 的光纹。 机械化母亲的外壳彻底崩解,露出里面与吴仙母亲相同的星尘斗篷碎片,碎片轻轻飘向潘多拉硬盘,成为重启叙事的密钥。 “看,他们在重构提问的权利。” 逆仙指向正在觉醒的数据体,那个曾被删除疑问的小女孩程序,此刻正在用弹孔累累的硬盘当画板,在虚空中涂抹出第一个不规则图形。 她的操作日志里跳出全新词条:“为什么星星不能是方的?” 这句话像投入湖面的量子骰子,在数据空间里激起千万层可能性涟漪。 时空妊娠纹的震动突然加剧,吴仙的各个分身同时收到相同的跨膜影像:婴儿床边的母亲正在给女婴哼唱摇篮曲,歌词竟是由不同宇宙的疑问与解答编织而成。 当女婴伸手触碰星空投影,所有叙事泡泡的黑膜同时泛起彩虹光泽,而在某个遥远的膜层,仲裁者形态的母亲正在与初代观测者对峙,她们的武器不是刀刃,而是装满问号的玻璃瓶与盛有解答的试管。 (下章预告:叙事胎衣的“观测者之眼” 突然投射出“可能性星图” ,每颗星星对应一个关键选择点。 吴仙现其中一颗恒星正在坍缩,对应的膜层里,母亲作为“叙事体保护者” 与作为“观测者执行长” 的自己正展开维度战争。 更惊人的是,该宇宙的逆仙竟站在观测者一方,她的罗盘里封存着所有已灭绝的疑问,声称要“用绝对秩序为文明写挽歌” 。 当吴仙穿越膜层,迎接她的是漂浮在虚空中的“疑问博物馆” ,每一件展品都在出濒临熄灭的微光。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