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冷然,有人好奇,更多的则是警惕。 他步入正中,抬望向高坐的谷渊。 “苏震天之子,苏临风,携执令而来,求见总执。” 谷渊凝视他许久,才缓缓道:“你父之事,千门已定罪多年。 你此番回山,意欲何为?” 苏临风道:“我今日前来,不为争位,不为复仇,只为一件事——还我父亲清白。” 胡千痕冷笑:“你父当年违门规、擅查内务、勾连外敌,证据确凿。 你年少出逃,如今回山妄言清白,可笑至极。” 苏临风不怒,反问道:“既然清楚‘勾连外敌’,请问是哪一门敌?哪一宗势?何人作证?案卷可在?” 他目光如炬,步步紧逼。 堂中众人神色变换。 谷渊眉头一皱:“你可有反证?” 苏临风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,高举示众: “此为父亲生前留予密卷之一,藏于江州藏书阁中,为柳家旧藏。 卷中记载苏震天查得盐案内贪,涉及千门内某几位高层,受贿通敌、以假案掩真情。” “父亲未及上呈,便被诬陷谋逆,失踪十年。 如今,真相当重审!” 胡千痕脸色顿变,冷声道:“血口喷人! 就凭一纸旧卷,便欲翻案?千门何其威严,岂容你胡言!” 苏临风道:“若我再加上——千门执令与血脉之证,总坛是否愿意设局对峙?” “我请求,三日后,于问术堂设公开审断,由诸长老在座,全门见证此案真伪。” 堂中气氛骤紧。 谷渊却忽而开口:“你可知,若诬告不成,必以欺主、乱门之罪论处,处死无赦。” 苏临风一字一顿道:“若我无证,甘愿伏诛。” 谷渊沉默良久,终于点头:“准奏。 三日后,设问术堂,审苏震天旧案。” 胡千痕怒极而笑,寒声道:“好,好个苏临风。 你以为有些旧纸旧物,便能撼动千门根基?三日后,便送你父子一同入土。” 苏临风并不回话,只是缓缓一礼,然后转身离殿。 他目光平静,但拳却紧握。 — 夜色渐浓,风雪扑面。 胡冰羽站在千门北院阁楼中,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大殿。 “你已经激怒了整个千门高层。” 她淡淡道。 苏临风走到她身边,语气坚定:“我不是为了求他们相信,而是为了让真相——被看见。” 他手中紧握的卷轴上,血光浮动。 “父亲当年用命留下这些,不是为了让我逃命,而是为了我回来这一刻。” “千门的风暴,该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