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恒坐在屋内唯一一张拥有凳子的桌前。 片刻后,薛恒抬眸看向杨树,“既然如此,那么杨树你便说说你是如何作案的,是如何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放的这场火?” “薛少卿” 胡仵作眼角泛红,略带紧张的看向薛恒。 从未见过胡仵作如今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,往日里他都是一副笑呵呵,纷纷扰扰,万事不侵,仿佛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动容失态。 如今却因为杨树 背对着躲开杨树到底视线,朝薛恒等人露出那一副恳切哀求的神情,可见胡仵作确实是将杨树放在心坎上,当亲儿一般疼惜。 如今竟为了他向薛恒等小辈低头求情。 若是事情真相确实与杨树所说的有所出入,他也想让胡仵作能好好安度晚年,不要落得一个孤苦无依的下场。 薛恒抬手示意,给了胡仵作一个安心的眼神。 而宁宛与包灯则是相互对视一眼,俩人眼中的神情却都一般的复杂。 杨树态度冷静,“今日一早我又与师傅” 杨树稍停顿,快的扫了一眼胡仵作,便就将视线收了回来,“与胡仵作去那薛家村收拾那些无名尸体差点与村里人生冲突,随后侥幸回到大理寺,但是我已经不想再这么麻木的呆下去。” “于是我想起来在村里那些村民私下里的嘀咕,说要将这些尸体烧了,于是我便想着干脆将停尸房一并烧了,就当做好事,这样自己也能离开大理寺。” “便就如此?” 深恶痛绝大理寺? “便就如此。” 杨树直直盯着薛恒看过来的眼睛一眨不眨。 一丝波动都未曾在眼底闪过。 莫说杨树所说的借口如此牵强,便就是寻常人听见了也不会如此做,更何况他居然说放火是为了离开大理寺。 可是在他们到来之前,杨树一直都老实的待着,便就是在不久之前,他还在废墟中寻找遗留证物,丝毫没有看出来有任何不想干想要离开的意思。 还有这理由未免太可笑了些,杨树自己也是浸淫国朝律法许久的人,如何能不知道故意放火烧毁官府廨宇是何罪名,更不要说这其中还有刑事案件的尸体。 “哦?” “既然如此你是如何点燃的这场火,又是如何做到的让火势一燃不可收拾?” 杨树抿了抿嘴角,说道:“就是用的一般的火油,” 杨树的眼神落在薛恒身后的地上,那里孤零零的放着一个罐子,“再加上白灰加水助燃,这才让这场大火即使没有风式也能火势汹涌。” 白石灰加水助燃,与水反应剧烈时极易生爆炸。 但是按照他们看到的大火前后的记录中看来,现场虽然火势严重,但是并未现有出现爆炸之类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