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恪邀汉国共伐荆州的提案在成都朝堂掀起了一阵激烈的讨论。 有人说诸葛恪乃丞相亲侄,虽各为其主但有匡扶天下之志,汉吴只有同仇敌忾,彼此才有喘息之机。 有人却拿丞相当年曾给逊写的那封信说事,信中言:“家兄年老,而恪性疏,今使典主粮谷,粮谷军之要最,仆虽在远,窃用不安。 足下特为启至尊转之。” 这显然是对诸葛恪不信任。 再加之此前荆州之战诸葛恪与孙峻合作,不仅没能阻魏军于大江之上还丢了武昌,最终只能灰溜溜地逃回建业。 这样的军事能力很难令人信服。 当然这些都是说辞,最核心的还是益州本地士族不愿对外用兵罢了。 一会儿打这里,一会儿打那里,累不累? 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吗? 朝堂争论了数日,始终没个结果,直到陈祗收到了姜维的第二封上疏,这才一早动身进宫向刘禅汇报。 进了宫城,途径尚书台时遇到刚来上值的尚书仆射董厥。 董厥上前拜礼,开口问道:“令君何往?” “我正要进宫面见陛下。” 陈祗停下脚步。 董厥眉头一扬,“卫将军可已有决意?” “嗯。” 陈祗道:“不过卫将军不打算攻荆州,而是凉州。” “凉州?” 董厥不解,“此番东吴邀我攻击逆魏,缘何还是北伐凉州?逆魏国力日盛,单凭一国之力恐独木难支啊。” “话虽如此,但合攻荆州也并非想象的那般。” “令君此话何意?” “卫将军言,汉吴合攻荆州看似一体,实则汉攻西陵、吴攻武昌无法形成真正的合力,实际上仍是各自为战。 大江沿岸皆是坚城,魏军只须坚守城池等襄阳、许昌援军至,便可轻易解围。” 董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既然卫将军已有决意,那便如此吧。” 陈祗没再多言,继续往宫内走去。 刘禅此刻正在逗蛐蛐,如今的他听得通传压根不紧张了,陈祗即便见了也只会道一句“陛下好雅兴” 。 现在回想下来,以前过得那都是什么日子,他现自己愈讨厌董允那厮,尽管他死好些年了。 “陈卿,何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