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还是想想,谁可领兵出战。” 全怿一脸震惊,不是这时候还想着出击?不该考虑逃还是降的问题吗? 但见孙鲁班一脸严肃,全怿还是思索了一番,随后清了清嗓子,缓缓道: “现如今城中还有禁军一万五,算上子真兄的兵马,尚有可战之兵两万。” “何人统军?” 孙鲁班双目无神地问道。 全怿想了想:“孙峻和朱异不知去向,如今唯有朱绩可担大任。” 孙鲁班沉默片刻,摇了摇头:“朱绩本姓施,他的族亲在丹阳开枝散叶,以前是迫于形势不得不为我所用,可如今连孙峻都逃了,朱绩难道不会心生反志?” 全怿眉头一皱,他累了。 这个有反志,那个有反志,这武昌城里还有忠臣吗? 他终于现吴国完全是让自己人作死的。 “全凭母后做主。” 全怿低头拱手,彻底摆烂。 孙鲁班一介妇人,哪里会真正懂得带兵打仗。 夏侯献咄咄逼人,魏军全推进,一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,她想喊停都没用! 她其实明知道此时已经无力回天了,但总还是抱着一丝侥幸。 只要不把自己榨干,她是不会放弃的。 事到如今,外人他信不着,愁眉不展间她看向面前的全尚,徐徐开口: “子真,你去如何?” “我?” 全尚指着自己的胸口,表情甚是为难。 第二日,全尚果真就带着诏令在武昌召集大军了,他没办法,孙鲁班死马当活马医,自己也只能被赶鸭子上架。 全尚被授假黄钺、大都督,统帅武昌中军和现在能调动的几乎所有兵马。 当日,他便带着二万多兵马出城来到樊口屯住。 全尚心里直犯嘀咕,他从来没有领过这么多的兵马,也更没有跟魏军交过手,军营里的他手脚冰凉,来回踱步,始终无法平静。 这时他瞅见一位威武的将军走来,赶忙迎了上去。 “公绪啊,魏军那边可有什么情报?他们还在夏口驻扎,没有攻来吧?” “军机要务不该是大都督执掌的吗?” 朱绩漠然看着全尚,与他并不相熟,而且他也不怕对方,一个毫无威望的都督能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,我就是当面怼你,你也不敢拿我如何。 全尚自知自己并无领兵之才,此刻只能哄着对方,他赔笑道:“公绪啊,如此时刻你我应当同仇敌忾,凡事大可商量着来嘛。” “好。” 朱绩懒得多说,只道,“如何指挥军队,我不敢对大都督有所指教,但寻常的江防事务,我可代劳。” “有劳公绪。” 全尚稍稍安心一些。 朱绩拱手简单一礼,随后转身,又转了回来:“对了大都督,请问你见过朱季文了吗?我只听说他从夏口退军,之后就断了音讯。” 全尚对此事确不知情,摇摇头:“这个我实在不知,或许他已经被魏军给” 朱绩捏了捏拳头,不想再听,终于转身离去。 当夜,全尚在营帐中翻来覆去,怎么也睡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