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识地想要寻找什么,却想起正堂并没有铜镜,于是索性问夫君:“好看吗?” “好看,元姬怎么打扮都好看。” 王元姬会心一笑,方才心中的酸意暂时烟消云散。 她又开心地摆弄了一会儿,这才问道:“这金步摇是从何而来?” 夏侯献解释道:“去年高句丽东川王复辟,毋丘仲恭再次东征,一举破其都城,横扫远东。” “远征军在王宫内缴获了不少金银财宝,今年他将这些财货送至洛阳献于天子,其中有一部分毋丘仲恭以私人名义赠于了我,东西不多,我便笑纳了。” “怪不得。” 王元姬恍然道,“夫君还没回来时,那日钟会命人往府上送来好几箱的东西,他说是大将军的安排,我便没有拒绝,但始终没有打开。” 她露出笑意:“原来夫君在班师回朝的途中还惦记着妾呢。” “喜欢就好。” 夏侯献揉了揉太阳穴,看向妻子:“我饿了。” 王元姬起身,“妾这就吩咐后厨。” 她转过身子,刚要迈出一步,身后的夏侯献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。 “夫君?” 四目相对。 夏侯献坏笑道:“我说,我饿了。” 王元姬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。 夏侯献直接将妻子抱起,大步向后府走去。 这一夜,金步摇的“枝叶” 卖力地摇曳,许久未能停歇。 几日后,大将军府大办宴席。 夏侯献原本不想大操大办,毕竟皇帝的庆功宴办得已是足够的隆重,没必要再办一场。 但幕府的几位幕僚却建议,宴席规模可以不用太隆重,但办是一定要办的。 如今朝堂局势将要变幻,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朝臣们的态度,以做到心中有数。 夏侯献最终是采纳了,但在席间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 洛阳,司空府。 今日是司空王凌的百日祭。 王府上下,素缟麻衣,时而沉寂,时而传来哭声。 灵堂前,王广一脸悲痛。 他的悲痛不仅来自于阿父的骤然离世,更是因为如今他虽成为了祁县王氏的家主,却不知如何带领家族走下去。 哒哒哒 一阵木头与青石砖的碰撞声忽然响起。 一白衣老者拄着手杖,在另一个男子的搀扶下,缓缓走入府内。 一老一少,缓步走来。 老者须皆白,神色憔悴,少者虽然长相英武,却因眼下的一颗黑瘤,影响了观感,看上去有些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