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。 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嘈杂声,夏侯献睁开双眸,握住阿灵的手让她停下,回头看向她:“你先洗吧,我去去就来。” “郎君,外面冷,披件袍子。” “好。” 贾充、钟会和马钧三人在门外等候。 马钧见贾充在他二人身后好几个身位,疑惑问道: “贾,贾,贾府君,你,你,你站那么,远,做,做甚?” 贾充觉得听马钧说话真是费劲,但他没出言讥笑对方,只是调笑道: “你没听说么,相国好梦中杀人,万一我等扰了相国清梦只恐刀剑无情。” “公闾要试试孤的宝剑是否锋利吗?” 夏侯献推门而出,语气听不出是玩笑还是动了真格。 贾充当即肃然,拱手正色道:“臣不敢。” 夏侯献沉着脸看了他一眼,不知贾充是真的这么认为,还是单纯的玩笑。 不过这“性类太祖” 的传闻不胫而走,他倒是?乐见其成。 “进来坐吧。” 这房里有间宽大的前厅,夜深了他也就没有召侍女招待几位,四人就那么围着一张小案跪坐下来。 如今战事已然开启,夏侯献曾对麾下交代,如有军情或是献策可以不分时候、不分场合前来汇报。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,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。 钟会率先开口:“车骑将军(王昶)部传来紧急军情,吴军应当是对我襄州军侦查详备,知道襄州军编制以步骑为主。” “故而吴军凿开夏口西北处汉水的堤坝,淹没了各处道路。 云梦泽本就是天然的积塘,如此一来更是严重阻截了我军通路。” 夏侯献听完先是一阵沉默。 今日的吴国远没有到孙皓时代烂到根子里,军中不乏有能征善战之将。 “夏口守将是何人?” “如情报不错的话,该是朱异。” “老朋友了。” 夏侯献笑了笑,“孤当年在淮南时就多与这厮交手。” 钟会显然对二十年前的事了解不多,开口问道:“敢问相国,此人才能如何?” 贾充则是捋须笑道:“相国这是谦虚,实际上那朱异岂配与相国交手,当年他只不过是文仲若的手下败将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