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莽看到治河总督潘季驯正指挥民工，将十二尊青铜人像推入决口处。
    那些"
    铜人"
    的双眼泛着诡异的蓝光，分明是钚-冷却剂在光。
    更骇人的是，每具漂浮的溺死者尸体表面，都覆盖着蛛网般的金属丝——纳米机械正在将血肉之躯改造成生物电路。
    "
    原来这就是尸漩"
    赵莽的钨丝右眼穿透水面。
    河床底部，十一具"
    铜人"
    已经构成巨大的导线圈阵列，而第十二个位置空着——正是为他准备的位置。
    潮汐密钥突然在怀中烫。
    羊皮图自动展开，硫磺墨迹在水中燃烧却不熄灭。
    十一个光点从图纸升起，与河面的十一个量子水漩精准对应。
    赵莽突然明白：这不是普通的治水工程，而是用黎曼曲面计算阵修正时空褶皱！
    【记忆数据包解锁】
    青铜左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。
    纳米机械投射出一段被加密的记忆影像：
    万历十年，文渊阁。
    病榻上的张居正抓住潘季驯的手，将潮汐图塞进他袖中。
    垂死辅的嘴角渗出钚-冷却剂的蓝光："
    记住冬至日黑子现沉铜人"
    画面最后定格在张居正突然睁开的双眼——那瞳孔里跳动着与量子水漩完全相同的频率。
    "
    轰——！
    "
    河底突然传来闷响。
    赵莽看到第十二尊铜像正从河床升起，空荡荡的面部轮廓逐渐显现出他的五官。
    纳米机械群出尖锐警报：
    【归藏程序检测到缺失节点】
    【正在强制补完历史】
    黄河水突然倒流。
    无数溺尸的金属化手臂伸出水面，抓向赵莽的脚踝。
    他们的指缝间缠绕着《皇明祖训》的文字链，每个笔画都在出刺耳的梵音诵经声。
    "
    不！
    "
    赵莽的青铜左臂插入河底淤泥。
    钚-冷却剂从关节喷涌而出，在身前形成一道量子屏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