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威逼我就范,还不如一剑斩了我。 反正司马家父杀子、子弑父,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 “父王,你这是宁愿死,也要让郑阿春肚子的孩子当将来的太子?” “阿裒,你怎么还不明白,立太子这事情没那么简单,也不是为父说了就算的,况且你们的母妃还是一个鲜卑人,你们俩就更没可能染指这个位置了。” “父王,凡事都有变化,以前母妃或许是鲜卑人,但现在荀家也跟着过来,儿臣前几日上门请教,荀崧亲自翻看族谱,现母亲确实是颍川荀家流落在外的旁支血脉。 难道颍川荀家还能是鲜卑人不成?” 司马绍耐心的给司马睿解释道, 听到这话,司马睿吃了一惊。 没想到,司马绍又想在了他的前面,堵住了他的借口。 司马睿见一计不成,又生一计,说道, “阿绍,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。 父王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兄弟,你说,他们现在要拥立为父登基为帝,如果现在就立了你做太子,那不就是把你推出去当靶子嘛?” “为父假意偏爱阿冲、阿曦,假意宠幸郑妃,让他们都把目光放在这三个孩子身上,这样你们兄弟就可以偷偷拉拢人手,组建自己的班底,为父这辈子是注定被王家钳制着,无法有所作为了,但为父也不愿意你们兄弟再被王悦王应这些王家下一辈人所压制。” “果真如此?这就是父王让我们兄弟从小挨饿受冻的原因?要不是王导正妻曹氏好心收留,当年我们兄弟怕是早就冻死在琅琊城的大街上了。” 司马裒可是还记得,当年司马睿为了讨好身边的美人,把自己兄弟俩扔出大街,任其自生自灭。 “哎,” 司马睿长叹了一声,大脑飞运转,毕竟司马裒所说之事,是十多年前,那时候还没有永嘉之乱,他还在琅琊城做闲散王爷,自然也谈不上了架空不架空。 “阿绍、阿裒,我知道你们俩恨我。 我又何尝不恨自己哪?可那时候为父是什么处境,咱们司马家诸王之乱,杀得血流成河,但凡是有点苗头的王爷宗亲,都会被关到洛阳的金墉小城里折磨致死。” “为父也是没办法,你们以为王导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做我这么一个倒霉王爷的主簿?还不是替东海王司马越看着我?为父当时如果不表现的狼心狗肺、见色忘义一些,东海王会派为父渡江嘛?” “虎毒不食子,为父难道就真的忍心看你们在雪地里冻得哇哇叫?当时为父就在门缝里看着,为父也想当时就冲出去,把你们兄弟俩搂在怀中,可是不行啊,那样的话,咱们满门上下都得死。” “大哥,他这话,你信嘛?” 司马裒也是个被伤透了心的人,好在是遇到了山氏之后,他的心才慢慢软了一点,这要是以前,早给司马睿一刀砍了。 司马绍先是看看司马裒,把他手中的刀推着离开司马睿的脑袋,然后抡起手来,结结实实给了司马睿一个耳光。 “老东西,少废话,快写,印在这里。” “阿绍,你真的要这样对为父嘛?你怎么就不懂为父的一片苦心哪?” 司马睿见司马裒已经快要信了,就想着再攻略一下司马绍,结果被司马绍一个鼻窦打回了现实,只能继续卖惨。 “哼哼,你当我不知道?你会那么好心?以往征战江南,你哪次敢让我领兵了?可这次却让我当主帅,无非就是想借胡人的手,除掉我。 这样你才有借口暂时不立太子,等着骚货的儿子出生。” “阿绍,有话好好说嘛,你要理解为父的难处。 现在,北方士族以王家兄弟马是瞻,南方士族只认顾家,还有你那几个王叔更是不安分,他们都想方设法的挑唆我们父子的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