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臻连忙摆摆手,“实话实说吧,我是来求君孝兄,利用你的影响,让旨意能够早些,让我叔父能早日离开武昌。” “哦,这个啊。” 顾和左拳一砸右手,原来对方也有求于自己,自己似乎有些心急了。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,王悦好像是下了决心,回到建康这几天以来,已经让有司传了几十个官员到案,其中甚至还包括琅琊王最信任的刁协和几位客居在建康的王爷。 还有传说,刁协拒绝交代问题,已经被下了水牢。 可就是奇怪了,传了这么多的亲贵,他们这种边缘化的吴人官员,还一个都没接到通知。 比恐怖更恐怖的是,等待恐怖的降临。 难道是想先对自己开刀,结束之后,再把吴人连锅端了,来赔偿那些人的损失嘛? 顾和这几天都在有司衙门前,刻意路过了几次,甚至有一天就坐在门口挠虱子,还被负责调查贪腐的周顗看到。 恰巧着名酒蒙子那天恰好没喝酒,见到顾和自顾自的抓虱子,也不理会他,就指着顾和问道, “君孝,你想什么哪?待在这关人的衙门门口干什么?心中何所有,是不是心里有鬼?来投案自来了?” 顾和当时反应那是老快了,要说有鬼吧,也多少有点,瞒报了几十户奴客,几百家佃户,他现在也吃不准这点事是屁事哪?还是大事。 “此中最难测。” 顾和搪塞开来,“这里的太阳颇有正气,我来这里晒一晒身上的湿气戾气,没有打扰到伯仁兄吧?” “嗐,本来我也想晒晒身上的酒气。 这不是嘛,刚刚答应了你们家孟着(顾荣侄子顾显字孟着),我也算把酒给戒了。 只能闻着空葫芦解解馋喽。” “哦?孟着还有这种才能?我可是听说好多人劝伯仁兄,都被伯仁兄给劝酒劝到醉一宿。” “哈哈,孟着这小子有趣啊。 他和别人不一样,别人劝酒是对着人,他劝酒是对着一根柱子。” “哦?柱子还能喝酒不成?” “他就和柱子说,哎呀,你这柱子,天天喝酒,怎么能成长为栋梁哪?” “你就泡在酒里吧,哪天这柱子根都泡烂了,你被酒泡烂了不打紧,你这里腿一软,顶着大殿的房梁,可就没了依靠,” “到时候一并坍塌下来,这个刚刚有点模样的大殿,又得归为尘土。” “这个阿显,可真能显摆。” “他这是劝我哪,建康这边好不容易有些起色,好多人都看着我,我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喝酒,三天倒有两天是醉生梦死。” “哎,对了,君孝,我是戒酒了,难道你就不想请我喝一杯吗?” “额~伯仁兄,这个戒酒不是滴酒不沾嘛?” “人情往来嘛,你盛情款待,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不是?这样,以后上旬你请,中旬我回请,下旬嘛……就休息几天。” 顾和的思绪拉回来,看到陶臻还不知所措的看着他,瞬间觉察到自己的失态,连忙说道, “陶兄放心,陶将军的事情,早就联名上书了,大是大非面前,吴人还是向着吴人的。” “那就好,君孝兄这么一动不动的,我还以为是很难难办。” “难办倒是不难办,只是……算了,到时候再说吧。” “怎么?君孝兄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,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嘛?” “算了,只是我的猜测,不一定会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