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处倒是真的收了,这些晋人敛财的本事是真的高明,他送得那些礼,足够咱们再建一个小平城了。” “怎么是他送得礼?分明是我军的缴获。 你还愣着干什么,上去把他的头摘下来,交给刘琨,以表达我拓跋部的态度。” “大单于,不能啊。 末将还有话要说。 一旦刘琨实力壮大,必定会吞并拓跋部……” “聒噪。” 腰间马刀斩出,邢延的脑袋从脖子上滚落,拓跋六修一把拎起邢延的头,将头颅系在腰间。 “六修,你等等,你觉得他刚才说得话怎么样?” 拓跋猗卢喊住了着急着去收拾刘粲刘曜的拓跋六修。 “一派胡言,这家伙就不是个好东西,咱草原上的汉子,只信一句话——爱那些爱你的人,杀掉那些骗你的人。” “但坏人嘴里,也有实话。” “父亲信了他的话?” “我鲜卑三部拓跋、段、慕容,无一不是弓马娴熟,可为什么只配在塞外吃沙喝风?你看这中原沃土,为何匈奴人居得,我鲜卑居不得?” “匈奴已经归汉晋数百年,通婚易俗已经十几代人了,自然熟悉了中原……父亲的意思是,拓跋部也要学习匈奴这种通婚易俗,逐渐让拓跋部族人适应中原的生活方式?” “不错,六修,我们的眼光要放得远一些,如果我们这次一鼓作气把刘聪灭了,或者说打残了,那么我们的损失也不在少数,这样就有可能被人一口吃掉。” “明白了父亲。” “去吧,多从刘粲刘曜那里敲一下。” 拓跋猗卢下了总攻的命令,拓跋六修领着快骑穿插迂回,在蓝谷截住了遁逃的刘粲刘曜。 “呀,刘家的大个子和小色狼,真是有缘啊。” 刘粲看到拓跋六修腰间系着一个头颅,就问道,“你那是谁的头颅?” “哦,没什么,叛徒邢延,叛徒就该是这个下场。 小色狼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?难道说平阳的汾水,把你身上的匈奴血都洗冷了不成?” “右贤王,匈奴鲜卑本就是兄弟,何必为了晋人,伤害你我兄弟情意?右贤王有什么要求,尽管提。” 刘粲自然是没关邢延为什么死,他只关心他不要死就行,哪怕是让他献上刘曜,他都觉得合情合理。 “要求?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?你以为我和你一样,专门惦记别人家的漂亮老婆?有些话,我要是说出来了,大家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。” “明白明白,” 刘粲挥挥手,一车车的财宝拉到了拓跋六修的队伍中,“汉皇一直仰慕大单于,苦于无缘相见,这算是汉皇的见面礼。” “嗯,懂事啊,我看你小子将来能成大事,好吧,我也帮你个忙,把那些和你作对的人,都留下了,你不觉得本王的腰间还能再挂几个头颅吗?” “这是万万不可的。” 刘粲一反常态,拒绝了对方的请求。 当然,并不是他变成了菩萨心肠,而是这次逃出来的人里,一大半是刘曜的亲信,他一旦翻脸出卖刘曜,刘曜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卖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