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民同苦,此为二可攻。” “嗯,不错,子春看得很细哪。 我还有一个忧虑,王浚素来仰仗段氏、宇文氏、慕容氏三部鲜卑,若我攻取幽州,这三部会不会前来救援?” “主公请放心,臣已将厚礼送予三部,他们确保可以中立,而且段部末怀感念主公的恩德,还特意带着自家的礼品分给慕容部和宇文部,并且和他们讲述了主公的仁德。 三部离心,此为三可攻。” “嗯,如此说来,幽州可取?” “幽州之军民,盼主公,如盼久旱之甘霖,主公兵锋一至,必所向披靡,望风而降。” “那还等什么?出。” 石勒本来就是备好了甲的,要王子春来,无非是给大军开拔最后再打打气。 石勒亲自率军出了襄国,马蹄再次停下的时候,就到了苑乡,正好倒霉鬼游纶不知死活的凑上前来询问。 石勒也就不客气的砍了他的头祭旗,头可是砍下来了,但石勒的脚步却停在苑乡没有再往前了。 右侯张宾看出了石勒的心思,“主公,如今大军出动,兵贵神,要得就是一个出其不意,恰好主公借着放走段牙三兄弟时,换掉了这一路的县令县尉,主公却停在苑乡,是不是有什么顾虑?” “知我者,右侯。 刘演那边我不担心,去年以来,我几次南向用兵,又贿赂曹嶷对他不断的侵扰,他应该是短时间内,集结不起攻我的兵力。” 石勒一边说,一边用树枝在地上划着地图,先在南方打了个叉。 “平阳那边,听说正忙着内斗,应该是抽不出心思来,荀藩刚死没多久,再加上咱们的人挑拨离间,洛川这边也没什么问题。” “主公担心的是刘琨、拓跋猗卢?” “正是,右侯有没有什么好得计策?” “两点,一是挑动代郡的同族响应,诈称要替王浚出兵,灭掉拓跋部。 二是给拓跋六修去一封信,给他讲一讲刘表和刘琦父子相疑的故事。” “妙计,妙计。 那么刘琨这边哪?他可是最不好对付的。” “主公不是攻占邺城三台的时候,抓到了刘演的几个兄弟嘛,就把他们当做礼物献给刘琨,还可以光明正大的邀请刘琨,报中山郡受辱之仇。” “好,我没有想到了,右侯都想到了,那还等什么?出。” 石勒带着自己数千精锐骑兵,举着火把赶夜路,一刻也不停的就进了幽州。 进了幽州,石勒反倒不着急了,把携带的粮草分给沿路的饥民,大肆的收买人心,还替王浚惩治各地的贪官污吏,又赚了一波好感。 石勒的好大儿段末怀听说自己的亲爸爸石勒来了幽州,赶忙带着几个弟弟就来拜见石勒。 “父亲大人放心,现在鲜卑各部在幽州的兵都借口春种,抽调了回去,若父亲大人需要,孩儿带领本部为父亲打先锋。” “末怀,你已经做得很好了,回去告诉鲜卑三部,我这次来只办一件事,只杀一个人,那就是王浚。” “得令,父亲大人放心,鲜卑三部不会有一只蚊子飞出来帮王浚的。” 看到段末怀远去,石勒扭头问孔苌,“你看,若当初听你的砍掉了段末怀,现在能这么顺利吗?” “主公英明,明见万里,自然不是末将所能企及的。” “你从哪里听来的,这些拍马屁的本事?” “啊?不对吗?我抓的那些俘虏都是这么说的,他们还说长官听了这些之后,他们的官蹭蹭得涨。” “晋氏就是因为这种浮夸才迅败亡的,咱们的功业才刚刚起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