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咣当,” 一声巨响,夏铁家的院墙被推倒,就听到外面有人喊。 “夏铁,出来受死。” “这……” 王恢悲催的现,他好像来迟了,夏铁已经被现了。 “没事,你从地道走,我和他们周旋。” 王恢狼狈逃走,夏铁从屋子出来,看到蔡豹领着几百人已经把院子围了起来,院墙就倒在自己的脚下。 “蔡太守,你这大半夜推院墙,是个什么意思?” “意思?扬子江上风浪大,脚踩两条船的家伙,容易扯着蛋。” “蔡太守,你这是说哪门子的话,我夏铁踩谁的船了?” “周家。” “你血口喷人,谁不知道我去把周家弄了个天翻地覆。” “你看这位是谁?” 蔡豹一闪身,后面站出一位裹着黑斗篷的人。 那人走到火光下,放下斗篷,露出了面目。 “周札,怎么是你?” “他行错了路,我不能让他害了整个周家。” 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 “哎,我恨哪,他还想取什么天下,他连自己的兄弟都搞不定。” “那好,你自尽吧,这样,你的那些兄弟,就还能活,一旦打起来,他们什么下场,你是知道的。 实话和你说吧,王敦大将军的楼船已经到了芜湖。” “真是可笑。” 夏铁苦笑着,闭上双眼,抽出佩剑,自刎在院子里。 蔡豹上前斩下夏铁的头颅,装到一个漆木盒子里,连夜送到了建康城。 司马睿看到这颗人头,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一半,马上出诏令,征召周玘到建康来做丞相府司马。 周玘那边也慌了神,不但没等到夏铁举兵,还看到王恢狼狈的逃回来。 周玘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猪队友,就把王恢埋到猪圈里,然后借着这道诏令,领兵就往建康走。 谁知道才走出一半的距离,就碰到了从京口过来传旨意的祖逖。 “杜弢再次造反,为祸荆湘,现调周玘为南郡太守,随大将军王敦讨贼。” 祖逖是带着军队来宣旨的,周玘仓促起兵,各路援军还没有合拢,自然不能翻脸,只得奉了旨意,一边慢悠悠往南郡走,一边等着自己的援军到齐。 刚走到芜湖,周玘就得到了三个要命的消息。 第一是援军一个都没有来,那些信誓旦旦和自己喝了血酒的家伙,齐刷刷的给自己写来了讨贼檄文。 第二是他看到了扬子江上成片的大船小船。 第三,建康的旨意又来,召他回建康做军咨祭酒,命他把所带兵马就地交给王敦。 周玘看到来宣旨的人,正是自己的亲弟弟周札时,仰天长叹,一口鲜血喷出,多年征战的旧伤一时间全都趁机复。 “杀我的,是伧人。 我周家的儿孙,要为我报此大仇。” 这便是周玘留下的最后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