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王长豫面前,他不过就是一只被呼来喝去的狗,而在顾家这里,他简直就是座上宾,一道道的菜摆得看不到尽头。 这样的场面,他能上席陪一眼就奢望了,现在居然还坐上了主位。 “大哥,你的意思是,扶持起陶侃来?让他作为我们的外援?” 顾显说道。 “是,本来打算扶持周访的,可这家伙油盐不进,一门心思就想着北伐,要真让他得了势,他再往北拿回几个中原的州郡来,那我们这些吴人可就更加没有资本了。” 顾和顿了一下, “相比之下,陶侃就好上很多了,他一门心思就想做个‘荆州王’,最气人的是徐州刺史祖逖,这段时间已经几次和琅琊王请命要北伐了,被琅琊王以湘州未定,拖延了过去。” “听说,这几天,祖逖索性就住在了建康,每天要去请令三次,烦得琅琊王只好跑到石头城里躲起了清净。” “这祖逖可是个瘟神。” 顾显说道,“这家伙人在建康,兵可没闲着,借着剿灭海贼的借口,突袭了吴郡,我们的损失可不少。 我看不如就遂了他的愿,让他带着人和石勒刘聪碰一碰,省得他老是一副壮志未酬的样子。” “哎,那可不行。 现在中原那些坞主正愁没有靠山哪,你把祖逖放到中原去,那岂不是让龙归大海、虎归深山?他要是再打赢几仗,那南渡的那些人,可就更有军功能挤掉我们了。” “那要怎么办?老是这么办,也不是办法啊?” “祸水东引啊?刁协不是这段时间没了踪影嘛,正好就拿他当替死鬼了。 他在京口封山抢泽,掠夺百姓田产,都被称为京口之蠹了。 你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祖逖,这种既不费力,又讨好的事情,他不会推辞的。” “还是大哥你坏,这么一来,让祖逖和刁协去斗,我看这下刁协还不出面嘛。” “这怎么能说是坏哪?这是策略。 就许他刁协仗着宠幸,四处告状,这次就让他吃个哑巴亏。” “那这个陶臻哪?他好像还真不能自己当外人了。” “哦?是吗?那岂不是更好,我记得小妹也到了出阁的年龄了吧?还没有许配人家吧?” “大哥,你的意思是?” “哎,我可没有这么说啊?但要是彦遐兄喝多了,误入小妹的闺房,成就一段风流韵事,也未尝不可。” “要不然叔父把顾家交给大哥你哪,没有你这样的坏种,咱们怎么和那些人斗。” 顾显得了意思,在酒席间来回穿梭,给几个弟弟都安排了拼酒的任务,直把陶臻喝得一刻都没有停。 “君孝兄,顾家到底还有多少兄弟?” 陶臻看着面前排起长队的顾家兄弟,问向顾和。 “也没多少吧?” 顾和大概看了几眼,“喝完这些,还有这些。 彦遐兄不要客气嘛,喝醉了又怕什么哪?难道顾家还没有一两间客房嘛?莫非彦遐兄家中有悍妇,非得早些回去不可?” “哪倒是没有,说来也惭愧,臻这些年来跟着叔父奔走,仗是打了不少,恰恰把自己的事情落下了。 到现在,还没有娶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