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曾从船顶跳下来,长枪扎在船上,提着佩剑杀了进去,不多时就从豁口杀到了赵正这些人的背后。 杜曾看着这三十多个汉子,各个残缺,全是血染成,说道, “各位兄弟,你们已经没有活路了,不如放下刀枪,我保证既往不咎。” 赵正转过身来,用仅剩的一只血眼看着杜曾,挝着脖子,头顶着船舱,宛如一尊神佛一般,连外面的光都被他挡了下来, “你就是杜曾?就是你杀了家主?” 杜曾点了点头,说道, “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,自我起事以来,还没有人,一天之内能戏弄我三次的,你们做到了,你也为赵家做了你能做的了,我杜某向来最敬重英雄好汉,你只要放下刀,率众归降,我保你荣华。” 赵正咧了咧嘴,说道, “不可能了,战吧。” 说完,手中短刀就扑了过来。 杜曾不躲不避,空手而出,夺刀而回,趁着赵正惊愕之时,一刀一剑已经架到了赵正的脖子上,说道, “你们的领已经被俘,现在放下兵器的免死,否则定斩不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赵正就自己攒了最后一口气,撞死在刀刃上。 杜曾看着死在刀口上的赵正,皱了皱眉头,说道, “既然这样,那就成全他们吧。” 杜曾转身离开,听到身后的刀剑交错之声,看向茫茫的江面,叹道, “一个小小的赵胤,都能缠我一整天,我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?” 杜曾在这边感叹,沌口寨的鼓响了三声,周访已经披挂整齐站到了寨子的最高处。 周抚看着浑身是血的赵胤,这次身后只有七八个人回来,心生不忍,说道, “阿胤,和我去见家父,这次我换你去。” 赵胤被捆在周抚身上,上了战马,一路疾驰,见到了在高处装酷的周访。 周抚翻身下马,把赵胤解下来,搀扶着来见周访,说道, “父亲,左路已经战了五个多时辰,歼敌数是自身的几倍了,换人吧,换孩儿去吧?不能再怎么打了。” 周访铁青的脸,说道, “阿胤,这是你的意思,还是他的意思?刚刚我才把朱昌骂回去,他不比你好多少,他能坚持你就不能?看来,是那赵诱不慈、赵磐不友,你这次不想给他们报仇雪恨。” 赵胤咬着牙,看着面前这个无情的人,在他眼里,看不到一点人味。 赵胤抬手摸了摸嘴边的血,说道, “是周抚绑我来的,我还能再战,请将军再给我八百人,我一定能战到申时。” 周访点了点头,走到战鼓前,说道, “去吧,我在这里,为你擂鼓助威。” 看着赵胤摇摇晃晃的爬上马背,渐渐的远去,周访实在忍不住了,说道, “父亲,就算慈不掌兵,你也不能这么绝情啊?你也看到了,赵胤不是怯战,他是伤了,是累了。” 周访拿起鼓槌,看着石阶下站着的儿子周抚,说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