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徐徐落下。 尾调又轻又柔,连脸庞都柔和了些许,褪去了往日那副冷沉孤寂的模样,温情又缱绻。 直到听筒里传来逐渐平稳的呼吸声,周靳屿柔声对她说,“晚安。” 一侧的江淮序简直叹为观止。 恨不得立刻给他颁个奥斯卡小金人奖。 “老狐狸!” 江淮序坐下来越想越不对劲,“你们俩不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吗?” 更何况都这么多年,要有问题他肯定早就现了。 周靳屿微微侧眸,漫不经心地勾着那枚戒指,“我什么时候看她不顺眼了?” 江淮序:“三哥! 你那还不叫?” 江淮序都懒得说他,“你去年元宵节那天,你想想你到底说了什么?小姑娘脸皮薄,你这么说人家没动手打你就不错了——” 元宵节? 他说了什么? 周靳屿轻轻蹙眉,有点记不起来了,“我说了什么?” 江淮序:“……” “你说她眼光不错,挑的男朋友一年也不陪她一次。” 江淮序无奈的轻叹了口气,“那个时候你不知道,她和蒋斯煜之间出问题了,你偏偏还说那样的话。” 经他提醒,周靳屿的确想起去年元宵节他们去君澜泡温泉时见到宋知韫的模样。 小姑娘奶白色长款大衣,湖蓝色露肩毛衣配着短款毛呢裙,立于绚烂而盛大的烟花之下,丝毫不逊色。 墨被盘成了个很可爱的丸子头,侧边碎用的珍珠夹固定,微风袭来时她伸手裹紧了下大衣,哪怕莹白的小手被冻得泛红了也不肯挂断电话。 周靳屿自然知道她给谁打的电话。 明明她最怕冷了。 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,一着凉就会生病,为了一个男人宁愿在冷风中伫立。 那一瞬间,所有情绪都被堆积在胸腔里,周靳屿倒是想问问她,谈的什么狗屁恋爱? 周靳屿打小就不会好好说话。 明明是为她好,心疼她,可话到嘴边却化作成一道无形的双面刃。 那把刀刺痛她的同时,自己也要承受几倍的痛苦。 最终,只能将她越推越远。 想到这里,周靳屿神色微顿,端着浓郁蓝的酒杯轻轻碰了下江淮序的酒杯,唇角的笑意似乎冲淡了他身上些许压迫感。 “滚滚滚!” 江淮序眼都没抬,没好气的跟他说,“别给我来这套,你说说啊,你一个都快三十的人了,你去追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,哦不,是刚毕业外加断崖式分手,你还要点脸不?” “要脸没老婆。” 周靳屿漫不经心将那口酒喝下去,“你要脸,你清高,追了阮甜六年都没追上。” “……” 江淮序被气得“哐”